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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作家笔下的静宁原来如此与众不同
发布时间:2020-09-20 12:32:00来源:静宁县人民政府网 编辑:张静
女作家笔下的静宁原来如此与众不同
甘肃的许多好是要细细琢磨的,仿佛因为它雄踞于高原,又仿佛因为它偏居于西北。它的很多事物、很多地方,一直处在众人的视野之外,静静地内敛着。
叫“大甘肃”实不为过,我用了这么多年,就算走马观花,也才走了甘肃不多的地方。我心里还盘算着很多好去处,想一头扎将进去。
那年冬天,我和银川作家阿舍一起去了西海固,荒塬上,残雪点点。我们在西吉的一个农人家住了几天。那时候,我不知道,我们走过的那个荒寒的地方离甘肃那么近,以至于后来,我总觉得西海固就在甘肃的一个肩头。每每有这个想法,总觉得神奇。春天到了,西海固依旧旱海无涯,而它身畔那个叫静宁的地方,春意缭绕、满眼芳菲,如茫茫大雪般的苹果花儿,正将它轻柔覆盖。
第一次去静宁是很多年前了,是个冬天,一些各处来的作家到静宁采风,我满怀置身异地的兴奋。很多人行走某一处,习惯于之前做很多案头查访,而我愿意做一块儿彻底挤干水分的海绵,等着吸纳最入心的东西。至今,我还能回忆到很多细节,车在山野间行驶,车窗外的静宁,显现着黄土高原冬日里特有的景致,干坼净白的黄土山崖,落尽叶子的褐色树杈、蓝玻璃一样透亮的天空。我在车里伸长脖子,总也看不够。
平凉日报全媒体记者 杨昕 摄
公路边出现了一片片林子的时候,我们知道了那是苹果林。明净的阳光下,果树们像在安睡,太阳打下一地恬静的树影。陪伴作家们采风的静宁人刘桂香告诉我,这一带的苹果非常好吃,她的娘家就在附近,她是吃着这里的苹果长大的。那一次,我和桂香成了朋友。
车载我们去瞻仰成纪古城。是西汉时所置的成纪县治,那里还存有一截400多米长的老城墙。这道城墙把时间拉远到两千多年前。历史和人文最使一个地方丰饶,静宁一下子在我眼里变得深邃了。成纪古城前,枯黄的玉米杆纵横一地,一片阳光刚好打在一块儿露出地面的瓦当上,上面的流云纹精致可辨,那可是在地下婉转了两千多年的云彩啊。大家不断惊异,返回县城时,所有人又吃惊于文庙里那么丰富厚重的文物。简朴宏伟的文庙,正合着秦汉的气息,端庄、清廓、大气。在文庙,我记住了一样文物:鬲。素朴的鬲,三个饱胀的乳袋三足鼎立,下面生起温暖的火,乳袋里煮着丰收的食粮。这一切,散发着母系时期特有的馨香。后来在天水,在秦安,在泾川,在平凉,我不断看到这个器皿,它将这一片地方连成一体。我知道了正是在伏羲故里的这一片黄土地上,生成了华夏最早的农业文明。
再一次去静宁是因着刘桂香,她当时是静宁县司桥乡的乡长,我正写一本《讲述:她们》的书,她是我的采写对象。刚好是新年前的几天,我俩挤在她办公室的一张床上。半夜,能听到火炉里烧尽的炭灰落在炉底的声音。冬天的静宁,依旧宁静。田地挂霜,满目清廓。桂香忙得不可开交,我几乎不能和她闲聊几句,只跟在她后面到处跑。每天回来几乎都是黑夜,天上的星斗又密又亮。在司桥乡的几天,我每天目睹着村干部的马不停蹄。农人们在冬天最是安逸,大都围着烧红的炉子喝茶嗑瓜子闲聊,但桂香已经在忙一件春天的事情了。她和村干部在竭力动员农民们留出土地开春时栽植苹果树。农人们祖祖辈辈靠种粮食过日子,司桥乡的苹果固然不错,但终究是个零嘴儿,农人们对苹果信不过。于是,桂香苦口婆心不失时机地与他们讲种植苹果的大好前景。那时起,苹果似乎成了牵连我与静宁的一条线索。后来,每每与桂香通话,总要先问问乡里苹果的种植情况。
那是多年前的事情了,在我看来,那时候的静宁苹果,还没有今天的盛名。
只是苹果花开的每一年,桂香都要电话我:快来看花,快来看花,漫山遍野啊!我遐想万端,但总不能成行。桂香的声音一年比一年热切,似乎苹果花儿一年比一年烂漫。
苹果,在我看来,是世间最素朴的果实之一,它似乎非常符合北方淳朴踏实的情味。查了资料,说苹果应该最早是一种叫“柰”的果木,梵音叫“频婆”,我便疑心“苹果”是“频婆”的谐音。苹果在中国已有两千多年的栽培历史,相传夏禹所吃的“紫柰”,就是红苹果。我想说的是,而今静宁辉煌的苹果产业,其实也是静宁古老农业文化的一个明证。我还查到这样一个资料,在植物地理学上,苹果特别适宜纬度32—43度的暖温带。果真,静宁正处于这个黄金苹果带上。再加上黄土高原特有的地质条件和静宁独有的自然条件,静宁苹果名满天下,早就是静宁该有的荣耀。这是大自然对静宁的赐予,在地球一个圆满的弧线上,一年一度苹果树花开花落,叫人遐想。
2014年再次置身静宁,真叫人感概。正值十月,瓜果飘香。这次看到的静宁,是苹果成堆的静宁,耳闻的目睹的,全是苹果,全是和苹果有关的人和事。静宁人已经依靠苹果产业,改变了静宁。中外的商人们就侯在地头,红苹果把农人们的笑脸都染红了。问桂香司桥乡苹果的种植情况,桂香说,司桥的苹果品质极好,供不应求,很多农人靠苹果致富了。
她和我所见到的每一个静宁人一样,就在一个大果仓里,还像是总也看不够苹果的样子。(习习)
责任编辑:紫娴